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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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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7 章

“許草丫, 我和蘇丹丹走到今天還不都是你在中間挑撥的嗎?”

程西行咬牙切齒的看向許草丫說。

“呵呵,程西行你可以再無恥一點。聽說躺在你懷裏的女同志是肉聯廠副廠長的女兒,你的命不值錢, 可肉聯廠副廠長女兒的命和他的面子應該挺值錢的吧。讓你們倆拿一千塊出來應該不算過分吧?你是想讓我把你們光溜溜的捆上扔大街上呢?還是讓我就站在這兒大聲喊人過來?”

許草丫笑著問程西行說。

程西行怒瞪著許草丫, 那吃人的眼神讓許草丫心口一擰。幸虧她力氣大,不然怕是要被他的眼神給嚇退了回去。

“這位女同志, 你是和程西行一個意思是不是?那我就不跟你們客氣先喊兩聲了。”

許草丫站起身走到屋子裏的一角找了一個搟面杖和鐵盆, ‘啪啦啪啦’敲了兩聲, 她滿意的笑了笑, 準備站在被她踹飛的門板上開始敲盆喊人抓奸。

“啪啦!啪啦!啪啦!這裏有人搞———”

“許同志,錢———錢我給。”

牛紅麗結結巴巴的焦急開口喊說。

許草丫把門板給掀起來靠在門上, 而她自己則靠著門, 冷笑著說:“那麻煩同志掏錢吧,我怕一會兒人過來了, 我想堵著門也攔不住別人過來看熱鬧。”

“許同志,我身上現在只有十五塊, 你看能不能讓我回家拿啊?”

牛紅麗紅著臉拉緊被子, 懇求著問許草丫說。

“行啊, 你寫一張和程西行通奸的事情說明, 然後再寫一張欠條, 再把名字和手印都整清楚了,我會放你回家取錢的。”

許草丫笑著回牛紅麗說。

“你———”

“我什麽?難道我說錯了什麽嗎?你喜歡一個人沒錯的這位同志,可你和有婦之夫搞在一起不是通奸嗎?自己做了還不讓人說?”

許草丫回懟說。

“那你能把我的,我的衣服先扔給我嗎?”

牛紅麗咬著牙, 再次開口說。

“我們都是女同志, 你都光著給程西行看了, 我一個女同志你害羞個什麽勁兒?京市那麽多澡堂子, 難道你進去洗澡也穿著衣服嗎?”

許草丫沒好氣的吐槽說。

“你———你!”

“我怎麽了?你在磨磨嘰嘰我就開口喊人了。你要不,學學程西行,死豬不怕開水燙,大不了就一條命唄,哪有錢重要嘛。”

許草丫冷嘲熱諷的說。

“許草丫你胡說八道什麽?”

程西行見身旁的牛紅麗看自己的眼神不對,立馬坐起身怒吼說。

“剛才是不是這裏傳出來的聲音?”

“好像是的,這院子就住咱們肉聯廠的程會計,我下班的時候看到他和牛紅麗一起離開的,不知道回沒回來?”

“會不會是他們兩人在屋裏搞出來的動靜兒啊?”

“你別胡說,怎麽可能呢?牛紅麗同志可是咱們副廠長的女兒,要是被人聽到了去,小心你沒好果子吃。”

“我也就說著玩兒,你聽個樂呵,誰信誰傻。”

屋外的兩個女同志的交談聲讓牛紅麗和程西行臉瞬間慘白了起來,許草丫笑著和兩人說:“現在都六點多了,我要回去吃飯的。你們再磨蹭下去,別怪我喊了啊。”

“寫,我寫。”

牛紅麗從床上顫栗著起身,裹著床上唯一的一床棉被下了床。而程西行則把床單裹在身上遮羞,許草丫看著狼狽的兩人,心裏一陣冷笑。

五分鐘後,許草丫手裏多了五張帶著鮮紅指印的紙,有欠條有罪證書還有程西行不要和蘇丹丹兩個孩子撫養權的承諾說明。

“程西行,你和蘇丹丹離婚挪到五月份吧,在這之前你不準再出現在她的面前了。”

許草丫收起幾張紙和牛紅麗遞過來的十五塊錢,而後把屋角的一堆衣服扔給了兩人。

“同志,你——你還不走嗎?”

牛紅麗抱著衣服,紅燙著臉看向許草丫問說。

“我還沒說完呢,後天中午我去你們肉聯廠那拿錢。你們要是沒準備的話,我可以幫你們把這幾張紙貼在你們廠口去。”

許草丫說完後,把門給提到一旁,徑自走了出去。

等她到了國營飯店,顧重山早已提著豬蹄站在門口等著她,見她走過來問說:“草丫,你怎麽這麽晚兒?”

“爺,碰上了點事兒。”

許草丫笑著回說。

“什麽事兒?”

顧重山不放心的問她說。

許草丫便把程西行和肉聯廠副廠長的閨女的事情和顧重山說了一遍。顧重山聽完後嘆了口氣,說:“小蘇同志和兩個孩子以後怎麽過?”

“爺,那要程西行這樣的對象又有什麽用?”

許草丫小聲問顧重山說。

“草丫,程西行這樣的對像是沒什麽用。可是小蘇同志身邊少了這個人的存在,以後生活怕是會多不少麻煩的。”

顧重山回許草丫話說。

許草丫也不知道該怎麽辦?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和顧重山說:“爺你趕緊騎車回家吧,我得回筒子樓陪丹丹姐了。”

“草丫,你怎麽去了這麽久?”

蘇丹丹抱著肚子被隔壁大娘扶著走出來,關心的問說。

“我爺留我多說了幾句話,丹丹姐你餓不餓啊?”

許草丫笑著搪塞說。

“還不餓,剛才嬸子給我沖了一碗麥乳精喝。”

蘇丹丹回她話說。

“小許同志既然回來了,那我也該回家做飯了。”

隔壁嬸子笑呵呵的和兩人說。

“嬸子,您慢走。”

許草丫客氣的把人送到了屋門口。

“丹丹姐,你想吃面條還是想吃餃子?”

許草丫把豬蹄放在一邊掛了起來,轉身問蘇丹丹說。

“要不咱們吃面條吧,我好久沒吃你做的手搟面了,有些饞了。”

蘇丹丹笑著回說。

“丹丹姐,今兒個你說想和程西行離婚,但和程西行離婚後,你打算怎麽辦?”

許草丫邊從五鬥櫥裏拿出面粉,邊問蘇丹丹說。

“草丫你知道的,我家其實除了我,還有一個杳無音訊的哥哥,其他人都不在了。我以前也幻想過書本上那樣美好的感情,可是現實總是給我狠狠一巴掌。在海市的時候我曾有一個未婚夫,他人長得英俊,對我也很好。他家比我家更先遭殃,我家裏人也是看到他家遭殃後才會把我送到西市月下村去當知青的。”

蘇丹丹講到這裏,眼淚‘嘩嘩’不停的落著。

“丹丹姐,那個人是,是死了嗎?”

許草丫邊拿了條毛巾給蘇丹丹擦著眼淚,邊小心翼翼的問說。

“我,我不知道他有沒有死?我到月下村後便再也沒了他的消息。我在知青點根本不敢說話,深怕他們發現我身上的秘密。後來你跟著顧同志來了京市,在月下村便又剩下我一個人了。再後面我和程西行之間的事情你都知道的。”

蘇丹丹長長嘆了口氣說。

“丹丹姐,你到底想說什麽呢?”

“我對程西行的情感一大半是想脫離月下村那些混子的糾纏,一小部分是因為他家在京市,還有一部分原因是我到了適婚的年紀,需要一個對象,我想給家裏留後,將來替我找哥哥。”

“丹丹姐,那你對程西行沒有夫妻間的感情嗎?”

“有,我和他結婚的時候是想好好的和他過日子的,可是他婚前和婚後完全變了一個人。後來因為回城的事兒我心死了。再後來他還你錢,我想為了孩子再給他一次機會,可他卻做了什麽呢?其實我和他一直都不是一路人,他想要爬的高高在上,讓別人對他另眼相看。而我只想和愛人還有孩子開開心心的過日子,不需要那麽功利進取的野心。”

許草丫聽懂了,蘇丹丹對程西行的那點夫妻情分被程西行給消耗光了。

“草丫,上周程西行過來看我和思宇,他衣服口袋裏有一只紅色的棉手套,他解釋說是他妹妹程西如的,你覺得這麽拙劣的說辭可信嗎?草丫,我當時發現自己沒有難過,也沒有傷心,心裏只是狠狠的松了口氣,覺得終於解脫了。”

蘇丹丹摸著肚子,和許草丫笑著說。

“丹丹姐,你打算什麽時候和程西行離婚呢?”

許草丫停下揉面,看向她問說。

“什麽時候都可以啊,你看我的生活裏根本不需要他的存在。離了婚他以後想看思宇可以去市醫院的托兒所,我不會攔著他們父子見面的。”

蘇丹丹笑著回許草丫話說。

許草丫在心裏默默的嘆了口氣,她很想不通,他們明明都有努力的想把日子過好,可命運總會跟他們開著玩笑。

兩人吃著許草丫做的洋柿子打鹵面,又躺在床上聊了一會兒便睡了過去,夜裏蘇丹丹爬起來準備蹲尿壺,喊許草丫說:“草丫,你醒醒。”

許草丫聽到她的叫聲,馬上拉開電燈,從床上爬了起來。

扶著她蹲完了小便後,發現她身上的褲子都濕透了,許草丫心一緊,趕忙問說:“丹丹姐,你是不是羊水也破了?”

“我也不太清楚,剛剛我想小便的時候發現褲子有些濕了。”

蘇丹丹一臉茫然的回許草丫話說。

許草丫什麽話也不問了,趕緊給蘇丹丹穿戴好衣服,又給自己穿戴好,跑出去敲響了隔壁嬸子家的門,喊說:“嬸子,我姐她羊水破了。”

許草丫等了一兩分鐘後,隔壁的屋裏亮起了燈,嬸子從屋裏慌張的跑了出來給許草丫開了門,說:“許同志,小蘇這是要生了?”

“嗯,嬸子麻煩您一會兒幫我提個包,再打個電筒,我現在就把她送醫院去。”

許草丫邊說邊把手邊的包遞給了嬸子,自己又折返回去把蘇丹丹從屋裏扶著走了出來,鎖好了門後,橫抱著她在嬸子打著電筒的光亮下一步一步的緩緩的下了樓,而後直奔市醫院。

等到了市醫院產科,許草丫把蘇丹丹交給產科的醫護同志後,才送嬸子回了筒子後。

“草丫同志,小蘇她才開了三指 ,你別太緊張。”

護士同志安慰許草丫說。

“我沒有緊張,我聽著她喊叫聲害怕,我自己生孩子的時候就知道痛,沒發覺生孩子的喊叫聲是這麽讓人揪心啊?”

許草丫坐在蘇丹丹邊上,回護士同志話說。

“小蘇這還算好的,你當初生孩子的時候差點沒把張主任給嚇死,我們整個科室都跟著揪心。”

護士同志笑著回她說。

或許是記憶太過久遠,許草丫都忘記在市醫院裏生成雨他們三個孩子的時候是多麽的疼,她的腦海裏只記得差點失去他們的恐懼。

特別是大兒子顧成雨,這小家夥差一點點自己就永遠的失去了他。

蘇丹丹淩晨四點半被推進了產房,到了六點十分的時候便順利產下了一個五斤多重的小姑娘。

許草丫羨慕的說:“丹丹姐,你這生孩子可真快,我上回生成木他們三的時候差點沒折磨死我。”

“草丫,謝謝你一直陪著我。”

蘇丹丹摸了摸女兒的小臉蛋,感激的回許草丫話說。

“你不是也一直陪著我嗎?丹丹姐,我們現在的日子比在月下村好多了,會越來越好的。”

許草丫握著蘇丹丹的手,回說。

“嗯,我們都會越來越好的,我給閨女取名叫思好,小名好好這麽樣?”

蘇丹丹笑呵呵的問許草丫說。

“挺好聽的,咱們好好長的可真好看。”

許草丫看著她白嫩的小臉蛋越看越喜歡。

到了早上八點多,蘇丹丹的藥房同事來看她和孩子,一直到九點多鐘才走。張美蘭給許草丫提了兩飯盒吃的走進病房。

“小蘇,這是我從國營飯店特意讓我爸給你做的,你要不要先吃一點?”

張美蘭另一只手提的是用老粗布包裹著的砂鍋,笑著問蘇丹丹說。

“伯母,我剛吃了草丫從食堂買的米粥和雞蛋,還不餓。”

蘇丹丹笑著回張美蘭話說。

“那我把東西放在這裏,等你餓了再吃。”

張美蘭把砂鍋放在蘇丹丹床前的桌子上,說。

“大伯母,明兒個我想吃雞蛋韭菜餡的餃子。”

許草丫邊吃著飯盒裏的包子,邊和張美蘭說。

“好好好,我晚上回去就跟你奶說。”

張美蘭回許草丫話說。

第二天一早,謝雲韻和顧熙麗帶著家裏的幾個孩子一起來看蘇丹丹和她剛生的女兒思好。許草丫開心的和三個兒子和思宇分享著吃韭菜餃子。

“媽,媽,回,家。”

顧成木拉著許草丫的手,說。

“媽媽要和小妹妹玩兒一段時間,你們和思宇哥哥一起玩兒。”

許草丫輕聲回三兒子話說。

謝雲韻昨兒個晚上從顧重山嘴裏聽說了蘇丹丹現在的情況,她很是憐憫這個可憐的姑娘。這程西行竟然在她孕期幹出這種事情來,可真夠令人不齒的。

許草丫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和謝雲韻說:“奶,你陪著丹丹姐,我要出去買點東西回來。”

“那你趕緊去。”

謝雲韻回說。

許草丫從市醫院出來,坐上大巴汽車直奔肉聯廠大門口,而後站在門口和裏面的看大門的人聊天。

“同志,你們肉聯廠能買肉嗎?”

“同志,這個是不行的,你想要買肉要去供銷社那去買。”

“同志,我聽你們廠的牛紅麗同志說可以買的啊?”

許草丫佯裝一臉詫異的看向看大門的七十多歲的老同志說。

“同志,這個我就不清楚了。牛紅麗同志她要是有這本事,你找她好了。”

看大門的同志指著正慌張往這邊走來的牛紅麗笑著回許草丫的話說。

“你———你站在這裏做什麽?”

牛紅麗神經緊繃的問許草丫說。

“沒什麽,咱們去那邊聊。”

許草丫指著肉聯廠不遠處的一處小巷子和牛紅麗說。

“同志,我跟西行一共是一千塊對不對?這些錢能不能緩幾天,我實在是一下子湊不出來這些錢。”

牛紅麗可憐巴巴的央求許草丫說。

“看來你們是穿上了衣服,忘了昨兒個的事情了。牛紅麗同志,其實這錢你和程西行也可以不用給的,你不必勉強自己的。”

許草丫瞇眼笑著回說。

“同志,你等等。”

牛紅麗拉住想轉身離開的許草丫,抖抖索索的從包裏掏出一沓子大團結遞了過去,問說:“同志,我們寫的東西呢?”

許草丫打開錢數了一遍確認無誤後,利落的把牛紅麗寫的東西還給了她,至於程西行的她沒還。

說:“同志,你回去就和程西行說這些東西我要等到他和蘇丹丹離婚後再還給他。”

“同志,你不能說話不算數,我錢都給你了。”

牛紅麗氣急敗壞的和許草丫說。

“同志,我也是為了你著想。你想和程西行結婚的對不對?你希望你們中間有他和前妻生的孩子存在嗎?要是不想,就按照我說的話去做。”

許草丫冷笑著回牛紅麗話說。

牛紅麗紅著臉,沒再繼續追著許草丫說話。

許草丫回到市醫院的時候把那一沓子錢用紅紙包了起來,塞在了思好小朋友的小棉被裏,蘇丹丹打開一看,深吸了一口氣,問許草丫說:“草丫,你塞給好好這麽多錢幹什麽?”

“丹丹姐,這錢是我撿來的,給咱們思好當見面禮正好。”

許草丫笑著回說。

“你不說清楚,這錢我不可能讓思好收的。”

蘇丹丹看向許草丫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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